アンやす-い

[文野篇]关于……




0.关于见面


那一天,武装侦探社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条小缝,而且那条缝隙隐约还有越来越大的架势。

眼下社长和乱步不在且每天被港口黑手党花式找茬的众人以为是敌袭迅速做出反应,于是有攻击力的纷纷抄起家伙严阵以待没有攻击力的立刻躲进里屋抱团避免遭到无辜波及,却不料搞半天只是闹了个大乌龙。

一分钟后,门缝里探出一只棕色的脑袋,以及一只拎着马卡龙的手。

我看着这屋子里诡异的一幕,虽然满腹疑惑但考虑国籍不同最后还是没有多管闲事,就很自然地装作没有看到电棍锯子枪支一类高危武器的样子掂量掂量手里炸了两天厨房才成功的马卡龙。

「屋里的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安溪,来自种花,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嗯……所以你们要尝尝我做的甜品吗?」




1.关于良知


虽然感到难以置信,但我确实是在公园的垂钓区里第一次看见太宰治那个狠人的,还是被一群和我一样同样被疫情留在横滨的种花大爷大妈疯狂口水攻击的太宰治。实际上,路过那里的时候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真不明白他当时为啥突然一猛子跳下去,没体验过种花老头老太太们的威力啊这是,知不知道老年人团体真急眼的话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就这样,我踏出了认识那小兔宰治的第一步。

——问,拽人就跑是什么感受?答,偶尔来玩一回还挺爽的。

「卫生间在那里,我很胖尺码也大,所以这件浴袍暂时借你了,一直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好不容易逃离大爷大妈们,腿跑麻了的我瘫倒在长椅上气喘吁吁地伸出一只酸软的胳膊递给他自己刚买的浴袍,同时强行扒下他吸饱水份的沙色外套认命地蹲在许愿池边尽力拧干,「你是楼下XX号的吧,我回头会去把衣服要回来的,所以别想穿着我的衣服跑路。」不然除了这件衣服没谁会把我从暴怒状态下的老妈拯救出来的……

「既然知道会挨打,那为什么还要借我衣服?」

我仰头,对上一双没有高光的鸢色眼睛,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啊呀,是和凹凸世界里的格瑞一样的眼睛呢,放在现实里真的好漂亮;第二个想法是——打就打呗反正平时也没少挨打;至于第三个想法——

「因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吧。」其实只是遵循内心的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对于自己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而言比较难回答的问题,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奇怪,「我是没权利管别人闲事,但拟心自问,作为种花子民我还是有良知这种东西的。」我指着自己的心口,「在本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会目睹别人送死——也许是有点不现实,但这是我永远不会改变的信条。因为我是人,而那些送死的人也是人。人并非生来孤独,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羁绊。」

「是吗……」

太宰治抱着干衣服呆在原地凝视那个一边抱怨一边为他拧衣服的外国孩子,一股奇异的暖意流入内心。被一个陌生小孩关心的感觉还真奇怪。他扬起一个无奈的笑走过去,倒没怎么在意自己湿漉漉的样子——嘛,是个像国木田君一样拥有理想的好孩子。

察觉到有什么滴到头顶的我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神经兮兮的?想到这里连语气都不怎么好了;「废话不多说你赶紧去换衣服,不然我就拿着你的衣服跑路信不信。」

「……了解。」

总感觉他在笑我是怎么回事。

我愤愤地拧着外套,真是的,自己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

当然我还不知道认识他以后更倒霉的还在后面,也不知道这家伙叫太宰治。

——《人间失格》的作者。




2.关于手环


这东西不见了可是件大事——那么丢人甚至可以堪称中二的黑历史我才不要刚漂洋过海就被外国友人发现。

刚做好水果派的我发现一直揣在里兜的手环遗失后急得连上贡都忘了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甚至偷偷打电话给小伙伴求他帮我找一下是不是昨天上贡时不小心掉到乱步哥的办公室里了。

「粉红色的手环?我知道了,那东西对你很重要吗……啊,安溪桑放心,我会帮你找到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敦敦小天使我太爱你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不才无以回报只能用双倍甜品作为谢礼了呜呜呜呜呜呜……

我高兴得差点泪流满面,之后就跑到其他房间找手环去了,甚至还叫出治他们来帮忙看看——关于重名什么的我也没太在意,反正他们一开始都自我介绍了他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被转生的死人,那既然都是死人了我还怕个鸟,再说他们也没有要弄死我的意思,非得打打杀杀干嘛,和平共处它不香吗?哦其实还是小说看多了突然遇上这种事情有亿点点激动,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殊不知另一头正有人捡到我的手环并成功陷入人间迷惑,导致后来手环失而复得又从小伙伴那里知道这事的我只庆幸自己当初刮了上面所有的身份信息。




3.关于怪谈


真稀奇,老师问学生关于怪谈的东西堪称百年难遇。

「在我们种花那边说是鬼故事更恰当点。」我咽下面条,关于鬼故事我因为胆小所以仅仅局限于知道名字,就算治他们声音好听安里也说他们长得好看但也不耽误我害怕,「青行灯、伯古拉、提灯杰克、食尸鬼、血腥玛丽、伽椰子、弗莱迪、笔仙。我知道的就这点,话说老师你突然问我这个做什么吖,该不会是遇上鬼了吧?」语气里是明显的幸灾乐祸。没错,多亏太宰,我知道了老师的弱点之一就是怕鬼。

由于太宰就住在楼下所以我天天相当于看一场免费大戏,乐此不疲。

让我失望的是老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可以详细讲讲血腥玛丽的传说吗?」

「她是一只鬼,同时引申为一种通灵游戏,说是只要午夜时分用口红在洗手间镜子里写下血腥玛丽的名字,她就可以……」

结果我还没说完就听见老师掰断钢笔的声音,吓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幸好老师辞职了,要是他还在我不就废废了。

接着就是世纪大战。

哦,仅限于太宰和老师。

「混蛋太宰——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哎呀,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哟安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个屁,明明前天才喝了我的奶茶。我快被这家伙的厚脸皮磨得没脾气了,只能警告他别玩翻车了:「太宰哥,说归说,可是你别乱玩那些通灵游戏,翻车了会……很不好收拾的。」

我停顿了一下提醒太宰一些血腥玛丽的注意事项才挂断电话,知道这货乐于在天堂地狱之间反复蹦跶所以更不敢在他面前轻易说死这个字。

这个男人明明没有了生的希望,却又不能死个痛快。

为什么呢?是什么驱使你继续活下去呢?如果继续活下去的话,那为什么不能活得快乐一点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呢?

回忆起太宰那双古澜无波与大家完全格格不入的鸢色眼睛,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齐木君,拜托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深吸一口气。

想让那双眼睛获得美好的新生,蜕变为真正美丽的鸢色。

(当然最后齐神还是靠自己的嘴遁从根本上制止了妹某种意义上可以算为作死的危险想法)




4.关于友谊


其实,我没有真正的朋友,无法得出如何解决三个分道扬镳的朋友破镜重圆的方法……

我叹了口气,熟悉的公园,熟悉的长椅,不熟悉的和我爹有得一比的眼镜社畜大叔,以及不熟悉的现实版狗血小说情节。是的,狗血是狗血,但也蛮现实的。

社畜大叔推了推眼镜,眼底是我能看到的和自己一样又不一样的被抛弃的孤独:「小妹妹没有朋友吗?」

「那种东西不要也罢。」我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又朝眼镜社畜大叔努努嘴,「大叔,你不也是一样吗。」自嘲一笑,「你是无人理解的身不由己,而我只是一次次像个二傻子似的将捧出去的真心喂了骡。」经历了那些冰冷的刺以后我才明白——所谓的朋友,其实根本一文不值。

社畜大叔没有说话,也没有接我的瓶子。我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打开盖子就喝——他不喝也不能浪费,反正不能带回家。

「大叔欺骗两个最好的朋友也是万不得已,可我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明明什么好事都一直为他们着想,我明明每一次都在尽力帮他们能帮就帮,我明明都已经控制住自己想说的话转过去说好听话了,我明明——我明明已经——我——

越想越委屈,我压抑着要哭的冲动。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不能哭,一哭起来就没完,哭了就哭到就断片,不能再丢人了。

「我送你回家。」大叔眼尖,注意到我要哭了也没有笑话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口气却是从未有过的艰涩,「酒就放在我这里,明天你来取怎么样?」

啥啊,就两听啤酒而已,再说我又没喝醉。「我能自己回去。」不过也很开心的。我站起身拍拍裤子朝乐意陪自己聊天的同病相怜的眼镜社畜大叔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啊大叔,这么晚了还乐意听我废话,家里没关系吗?」我确实挺谢谢这位好心大叔的,至少他愿意当我情感树洞这一点让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他就是了……明天取酒的时候顺便送这位好心大叔一点东西当做谢礼吧。

大叔摇摇头说没关系。

「谢了大叔,你是个好人。」我提起酒瓶一蹦一跳地溜到上坡,发现后面的社畜大叔依然坐在椅子上就伸手去拉他,「所以我们做朋友行吗?我叫安溪。」

然后我就发现大叔的眼镜好像有点碎了……

哎?不是吧,咋还吓呆了?

「你也知道,我是我们友谊的背叛者,小妹妹还是……」

切,背叛者咋了,我是被背叛者还没说什么呢。「我叫安溪,十六啦,高一啦,不小了。」我不满地跺跺脚,「我也不是傻子啊,一个担心醉酒走夜路回家的高中少女的眼镜社畜大叔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坏人啦。而且我相信大叔不会主动背叛朋友的,就算大叔不愿意当我朋友也——」

「可以。」

似乎是被我说怕了,社畜大叔忙不迭同意我成为他的朋友。

「我叫安吾,以后——」

「我们就是朋友了。」

叫做安吾的眼镜社畜大叔这样说着,缓缓走到我身旁,替我拎着剩下那大半箱啤酒。

月光下,我看到他在笑。

看到他笑,我也笑了。

是真心的笑。




5.关于童话


关于城里的一切在乡下生活的少年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过。

顶着贤治满脸期盼的星星眼,犹豫再三我最终还是选择就着良心一把火烧了黑童话定稿并扔进侦探社的垃圾桶里,准备依靠自己的记忆借题发挥,为农村好盆友留下一个完美的回忆——种花人从小到大谁没有几个爱听的童话故事啊,简单!

于是我一口气把记得的能讲出来的童话全都讲给贤治听了。他拄着下巴听得很入迷,我也讲得更起劲了。讲着讲着刚解决完委托的小伙伴也来听了,谷崎兄妹也来听了,连老师也……等等,老师你为什么也会来啊,这题对你来说超纲了吧,绝对超纲了吧!

贤治倒是两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啊,就像爸爸妈妈一样。」他阳光的笑容这一刻却让我汗毛倒竖,「你们城里人真厉害!」

不,这和城乡完全没关系啊!

被握住双手告以崇拜的我欲哭无泪,求助的目光落在同样来听童话故事的三人身上。

——谁来帮帮我……

我不相信童话,一直都是。

“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啦。”

曾几何时,还没有出国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告诉安里,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亲手掐灭自家幼弟对美好社会的幻想。

不想让他被现实打击,那么一开始就不要让他留有幻想。

所以当我即使开了异能也无法逃过死角时,我便掏出匕首准备迎战——托楼下叮叮咣咣的福,这隔三差五莫名其妙的追杀我也算是彻底习惯了。得亏他们找不到老爸老妈影儿,安里拜托齐木护着,这种事一般来也就是冲着我来的,除非必要时刻不然平时我也就是二话不说抄家伙开削,削不过跑路,在外面躲一段时间再回来。回来之后顶多挨顿骂,比起小命这点骂算什么。

但我才跑出去两步就有一道人影突然挡在我前头,紧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

「让你久等了!」

草帽,雀斑,农装。

确定了,天降救星居然是——

「贤治!?」

我大吃一惊,杵在原地目睹这个单纯农家少年简单粗暴地拎着不道从哪拔出来的电线杆强势暴打追杀自己那帮黑衣大汉的我默默收起惊掉的下巴以及藏在背后的匕首——好家伙,完全用不上我啊这是。

但我更关心的还是明明自己都绕开楼下那正门走了贤治怎么还能找到自己?「贤治啊,你、你怎么在这?」我尴尬得都能用脚直接抠出一套芭比梦想豪宅了。

完犊子,被贤治看到这狼狈样了,怎么办……

「唔,本来是要听安溪桑讲童话故事的。」贤治歪头,「但是我发现你不在家,乱步先生说你在这里,所以就来找你了。」

我点点头——行吧,不管咋说至少今天不用流落街头了。

不过,想不到贤治可可爱爱的内里竟如此彪悍。

「跑了半天,我都饿了。」

我摸摸肚子,下意识一掏兜——好的,带钱包了。

「我也是。」贤治扁扁嘴,「好想吃牛肉盖饭……」

都饿了啊。

我挑眉:「那我们走吧,前面正好有家饭馆,我请你。贤治啊,你今天想听我讲哪个童话?」

「穿靴子的猫!」贤治眯起眼笑得极为明媚。

「得嘞看官,您且接好。」

我调皮地眨眨眼,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

「从前有个磨粉匠,老人家临终前分别为他的三个儿子留下了不同遗产……」

我的眼睛瞟向那个一脸满足地听着童话故事的少年,突然想起另外一个童话故事。

里面有一位骑士挥舞着刀剑从荆棘中拯救了一个穷苦女孩。

……有种新奇的代入感,我想。

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但我愿意将这些骗人但美好的童话故事展现在可爱的朋友面前。

那是一个色彩纷呈的世界,一种充满无限希望与可能的未来。




6.关于学历


某天偷腥时我突然好奇地问小伙伴他工作那地有几个上学的,高中毕业大学毕业都算上。话又说回来,他们身手都那么厉害,该不会都是警校毕业吧?

结果小伙伴当场就面如土色给我表演了一场精彩的京剧变脸。

哎不是,你跑啥啊,这个问题难道很难回答吗?

我脑袋上蹦出一个问号,不解地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

咋地了这是?我为难他了吗?好像没有吧?没有吧?




7.关于猫控撸不到猫


艾玛当时真是要给我乐完了,不苟言笑的福泽叔居然是个猫控还随身携带小鱼干这回事。

总感觉福泽叔隐藏着意想不到的隐藏属性,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更悲催的是……福泽叔他,似乎是猫厌体质。

哈哈哈哈哈哈哈——

惨   福泽叔   惨

我笑着瞥了眼往我怀里缩的猫咪花花,笑得合不拢嘴。「叔啊,别说猫了,您这臭脸人看了都得害怕。」何况花花还是不怕生那类的呢,一般比较亲人,可福泽叔这个极品……噗,对不起家人们我非常不厚道地喷了,这种类型真的实属难得。先心疼福泽叔三秒,剩下五十七秒用来狂笑。

不为别的,只因为福泽叔凶并呆萌着的表情太戳我萌点了吱儿哇哈哈哈哈哈哈鹅鹅鹅!

咚——

「音量收敛点!」边上看电视的老妈忍无可忍赏给我头一巴掌嘴里不住唠叨,「客人还在这,你这样笑多不礼貌。」

「知道啦……」切,明知道人家在场还铁拳制裁……

我推了下花花,用猫语翻译器告诉她要是在那个男人那里乖乖待着晚上就加餐,一盒罐头。

花花知道我一向说了就做,所以完美屈服在美食诱惑下。一开始还显得比较僵硬直打哆嗦,后来干脆躺在福泽叔怀里肚皮朝天,甚至还舒服地打起咕噜声,眯起眼享受福泽叔爱的抚摸,完全不见之前的害怕。

皆大欢喜。

「九。」福泽叔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摸我的头,我也很给面子的猫咪一样往男人掌心蹭了蹭——福泽叔宽大的手总能让我感到别样的温暖。我讨厌被别人摸头,但不讨厌被福泽叔摸头。

福泽叔又不是别人。

嗯,没毛病。

我得意地朝老妈做鬼脸。

这么一挑衅妈不知道被启动了什么开关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福泽先生也别太惯她,那丫头那么笑不管不行,看起来没大没小的……」

今天的老妈也不知道自己的唠叨被福泽叔照单无视了。

我瞥了眼沉浸在快乐中的福泽叔。啊啦,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了呢,银狼阁下




8.关于情报


“安溪!我真是服了你了!出国了也不让我这个闺蜜省心是吧?!好端端的为什么你会和横滨的武装侦探社扯上关系!小白哥哥和我说过那可是传说中三观构想的组织之一!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无奈地看着视频里气得辫子都快竖起来的少女,暗叹根哥不会嘴欠,那么这件事八成就是活了几千多年又和老君有交情的玄离告诉她的了。

没办法,先哄着吧,不然小白来了就得是双倍轰炸了。

真是的,还没小时候可爱。

“三星酱三星酱你冷静一点啦。”我心虚地笑笑,谁知道楼下那么牛批啊,“我就是和楼下打个招呼而已……”话锋一转,“所以,你说的武装侦探社到底是干嘛的?”

“不知道。哥哥和玄离去会馆提交任务了,你等小白小黑放学了再问吧。”山新哼唧着回答,明显是不乐意搭理我。

但是……“那你呢?”

山新向我展示了她的设备。“我已经到家准备直播了,小白他们还要晚一个小时才能放学。”由于游戏认识并相处将近一年多的网友恶声恶气道,“资料我已经拜托几个老粉丝帮你找了,记得邮箱查收。还有,哥哥找了个他的朋友过去保护你们,没问题吧?”

啊这,虽然很谢谢根哥,但是大可不必啊。

“这就不用了。”我额头落下一滴汗珠,“就算没有修炼灵力可我也有异能,还是可以自保的。”

“你说的自保就是被组合的犯罪分子偷袭?”山新冷笑,“听到这件事后你的信任值在我这里简直大大降低,都快达到负值了。”

会心一击。

一针见血。

我……佛了。

“呃……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山新一边调试音响一边问我:“你看到白鲸坠海的新闻了吗?”

知道,齐木君的手笔。

我点头。

“小黑和会馆的一只心灵系妖精一起潜入白鲸,摧毁里面的控制中枢是他们的任务。小黑在面板里看到了你的档案,我还以为你死了。”

……这话分开说我还能听明白,合起来说怎么就这么难理解呢?

【她说得没错。】齐木也来横插一脚,【我没有进白鲸内部,只是用念力把白鲸向下牵引。】

这次真是栽跟头了。“……山新,我错了。这是个意外,真的。”

山新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给我撂下句狠话:“再有下次你就别联系我了。”

“怎么这样?没爱了啊山新。”

我打开资料一目十行,并拿起笔在纸上记下某些重点信息。

但我不知道的是,这些所谓的重点信息其实人尽皆知。

细雪遮蔽了房间里不速之客的身影。

谷崎转头看向乱步:「所以乱步先生您前几天突然用手机看游戏直播其实是因为这个……?」他听不懂华语,但看乱步的表情也猜出了个大概。

「因为笨蛋终于开了点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名侦探大口大口地嚼着薯片,「但笨蛋还是笨蛋。」明明一早就靠异能猜到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是死对头如今也收到资料了可就是不主动脱离危险甚至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和他们成了朋友这个微不足道的理由……

啊,算了。

他把目光放在那罐西米露上。

她留在横滨也不是不行。反正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也不能为难她,还有他们武装侦探社在,这个笨蛋不可能会有事。




9.关于打架


我这次敢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我打架是有充分理由的。

「因为,我听见有人说与谢野阿姨坏话了嘛……」

我坐在床上任由小伙伴在我腿上缠绷带,说倒没有具体说,但回忆起那个食人族的话就来气。

——人类都该死。

行吧,我承认,某种程度上他说的没错,我这种人确实该死。

但同为人类的与谢野阿姨却不应该被他这样贬低。

她是一名医生,是挽救百姓生命的白衣天使,她是伟大的,不容许任何人贬低,妖精也不行。

当时气得脑子一热就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了。由于记住了根哥的话平时并没有落下对灵力的提取只是没有时间修炼所以我依靠灵力对身体的微弱强化暂时打跑了那只食人族妖精,只是被路过的小伙伴那么一喊不小心从墙头上摔下来把腿擦破皮了而已。

「所谓医生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进行杀戮的恶魔……」我小心抬起头悄悄注意与谢野阿姨的脸,确认安全后才为自己之前的暴力行径辩护,「这种话……我怎么可能听得下去……」那个家伙说出这种话……怎么可能不让我生气。

气氛被我这句话瞬间降到冰点。

我知道肯定是自己无意间做错了什么,但说出去的话就好比泼出去的水,只能瑟缩着身子随时准备挨骂,打也行。

直觉告诉我,我这次惹祸了。

所以,什么都好,赶紧让与谢野阿姨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她的眼睛……马上就要和太宰治那个家伙一样了。

医务室里谁也没有说话,敦靠着墙壁,与谢野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终于等不下去了,这错,我必须得认。

「与谢野阿姨……」

我一咬牙刚要认错,结果——

她忽然俯身轻敲我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我却奇怪地发现她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不是你的错。」

那之后,便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情形。

戴着蝴蝶头饰的短发女性撩起她耳后的碎发,脸上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与喜悦。

“谢谢。”

我愣住了。

那时的我自然不会想到,疫情结束离开横滨回去读书的两年后,高三的我在高考上唯一的辉煌,便是以这件事为蓝本的作文,也就是我第一篇休闲短篇文章《金属,琉璃,蝴蝶正振翅高飞》的原稿。

那时的我只是想着——

这场架,似乎没白打。




10.关于蹭饭


乱步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如果饿了可以带安里来他们这里。

我看了下锅里的不明物体,看了下钱包,又看了下私自动用仅剩两张面饼结果以翻车落幕的混账弟弟。

最后还是锁上家门去了楼下。对没错,理直气壮一点,我其实就是啥都没吃着饿了。虽说有剩甜品,可那也不能当饭吃。

没想到屋里贼热闹。

人都齐全,吃的还多,老师也说可以打包点回去给下班的老爸老妈……老师,谢谢你,你是我爹我娘的救星啊,那小子的饼……知道的是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甜心超人做出来的生化武器呢。

听小伙伴说这是庆祝镜花入社的派对,难怪人都到场了。萌萌哒的小镜花一下就抚平了我的炸弹PTSD……当然柠檬PTSD和列车PTSD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除,暴风哭泣。

「居然毁了白鲸的控制中枢,你挺厉害呀。」听了镜花的叙述我总感觉这说法好像有点耳熟但没有太在意,「不像我,差点被偷家。」不怪我不行,那会儿我根本对灵力一窍不通啊,呵呵。

「大家的酒量都不行,国木田你来陪我喝!」

「饶了我吧……」

「啊~呜!」

「谁来接一下烤箱里的蛋糕?」

「我来吧。」

「城里的东西好美味!」

「哥哥大人好厉害~」

「谢谢大家。我会努力做好这份工作的。」

「欢迎加入侦探社,镜花。」

我坐在春野姐姐旁边吃着布丁,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不禁思考如果侦探社没有那么多事会不会每天都能看到这番光景。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过去,我依然会打开楼下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这么想的,没有理由。

……不过我现在会为打开楼下的门感到追悔莫及,甚至恨不得打死两秒钟前那个刚刚自告奋勇去替小伙伴开门的自己。

这TM不是组合的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九敏!!要死了!!

等等等等!!!你们为什么这么淡定啊!!!




11.关于决策


“真的不回去吗?馆长说你可以住在会馆,他会派专人教你使用灵力。”

穿着白背心棕短裤清凉装的少年坐在窗沿眉眼弯弯,摆明了是通过特殊途径进的我家。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得了吧你,我还不想让新冠疫情病例上升甚至是不小心传染给妖精。”

而且,这里也蕴藏了我所割舍不下的东西。

所以啊,能不回去还是不回去比较好。























































0.那一天的马卡龙最后都被出差回来的乱步包圆了。另外当时朝未成年手持危险武器的人事后都被社长叫去楼上道了歉。

1.拿着男性风衣回家的还是没能逃过一顿胖揍,穿着女生浴袍回社的直接被医生人道制裁。

2.港黑劳模干部因为戴着个粉色手环险些风评被害。

3.齐木楠雄思索再三最终做了个牵线人把女孩的想法传达给那个表面求死实则求生的男子。此后太宰再也没有玩过通灵游戏,连自杀的频率也有一点点下降,把国木田的三观都给刷新了。

4.啤酒确实存在了安吾家,不过被知道这事的太宰设计搞没了。

5.最后为了还餐馆的饭钱偷偷打了好几份兼职,还不能让贤治知道。

6.敦不好意思说出除了国木田和谷崎兄妹侦探社里的大家好像都没怎么上过学的事实。

7.孤剑士银狼的传说种花那边其实也有好几个说法,其中最真实的自然就是和本尊相处五年的老熟人版本。

8.我知道的全部是你所了解的沧海一粟,我以为的机密却是你认知的理所当然。

9.一颗笨拙的真心感动了曾经的死亡天使,至此医生将她所有的温柔全部赠予光明。

10.爱伦坡本来就很少锻炼体术自然比不过在种花上蹿下跳了将近十二年的女生,不过里面也有一点点他反射弧长的原因。啊?那天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

11.嘛,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影响一段真挚的友谊。




彩蛋是某人为朋友空投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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